直到阮晔帮着阮软收拾好东西回去后,还有些晕晕乎乎的。
呜呜呜,娘子说自己是她最信任的人,还是没有之一的那种……
等会——
不对——
这特么信任不信任的,和娘子今晚要同马文才睡一张床有什么直接关系?
清醒过来的阮晔:……
他沉默的看了一眼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,一张俊脸沉的好像能够滴出水来,硬生生让走进来和他一个寝室的马统都一愣。
“你这什么脸色啊?”
不知道为什么,马统看着现在的阮晔就发憷。
他脚步一拐,下意识坐到了一边,念着自家公子马文才好像对阮家子很关照的模样,到底是鼓起了勇气,试图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,和阮家子的书童处理好关系。
“兄弟,你这弄的好像是自己老婆和隔壁老王跑了?”
被精准扎到心的阮晔:……
他一双死人眼阴森森的看了过去。
不愧是那姓马的小子走狗,和他的主子一样惹人厌烦的很!
“不会说话就闭嘴。”
阮晔起身,他眉眼冷凝,眸底的隐晦神色,惊的马统手脚冰凉。
不行——
他不放心。
就算知道阿软身上有着各种秘药防身,他也不放心!
他得去看看阿软。
要是那马文才敢——
他一定要当场剁了那姓马的!
……
瑟瑟发抖的看着阮晔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,马统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可怕。
不愧是之前能一个人杀翻一群匪徒的狠人,这气势着实是可以的,比起自家公子都是不遑多让。
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到他了……
而且……
马统瞅了瞅外面的天色。
话说,书院下发的规矩手册里,好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,书院是有宵禁的吧?
……
烛光朦胧,黄色的光晕照的室内都暖意充盈。
“谁——”
马文才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,他眼神瞬间如刀般看向了窗外。
还是草率了。
阮晔贴着矮木,将有些散乱的呼吸重新调整至微不可查的平缓。
自己当真是小看了这个马文才。
他眼神一暗。
已经隐隐猜到是谁了的阮软:……
她放下了手里的书册。
“或许是不知哪里来的野猫吧?”
少年垂着眉眼,柔和的面庞在光晕衬托下,好看的越发不真实起来。
“都已经是宵禁的时间了,怎么会有人违反书院规矩,现在还不在屋中休息呢。”
压根就不知道书院还有什么规矩的阮晔:……
他听着阮软话语之中的警告意思,委委屈屈的回去了。
又一次捕捉到什么动静的马文才:……
他所有所思,心中逐渐了然。
合着这是阮家的书童不放心,所以摸黑过来看看?
“这猫儿倒是忠心……”
阮软没有接话。
夜色浓重,她已然有些困倦了。
“马兄,你……”
“既然以后都是同一寝室的学子,便不需这么客气,直接唤我文才便是。”
马文才神色淡定,一派自然。
文才?
同寝室就能够关系立刻娴熟到直接喊你的名字?
阮软觉得这不太行。
但看着面前压迫感十足的马文才……
阮软嘴里的拒绝话语,等说出来时,赫然已经转了个调子。
“文才兄。”
她折中了一下,试图飞快跳过。
“天色渐深,是该休憩了。”
马文才应声点了点头。
他走到了床边,一边开始退下衣衫,一边朝着阮软问着。
“你睡左边还是右边?”
哪边都不是很想睡的阮软:……
“我习惯了一人独睡,不如,马……文才兄睡床,我睡矮榻便够了。”
嗯?
马文才动作一顿。
他看向了旁边的矮榻——
“不行。”
马文才收回了视线。
“矮榻就在窗口,纵使你被褥铺上去,关好窗户,那个位置睡着,还是很容易寒气入体。”
阮软:……
“打地铺?”
她试探着再度提出一个想法。
“地面寒凉,你觉得你的身子骨可以?”
马文才想也没想。
“那把矮榻搬离窗口?”
阮软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。
已经隐隐品出点不对的马文才:……
他身型一顿,缓缓转头看向了案桌前的阮软。
什么意思?
合着就是不想和他睡一张床?
“怎么,和我马文才睡一张床,委屈你阮家子了?”
还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的阮软:……
可这老实话是能说的吗?
明显不能啊!
阮软看着面前的马文才,表情诚恳,声音恍若发自肺腑。